星期六, 7月 07, 2007

未曾命名的新威尼斯商人的省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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蘋果日報2007/7/7


歷史轉眼到了奇特的新富年 代。我每周末整理國際新聞,常心驚膽顫。我們活在一個資本主義邊緣的地段,這幾年賺大錢的好事鮮少在台灣發生;可是我愈來愈發現台灣有一批年輕新貴,與世 界新富連結,從事基金經理人或私人理財顧問的角色,居信義豪宅、玩千萬名錶、藏珍貴名酒。他們和我每星期閱讀的金融新聞,息息相關。住在這個島嶼,他們是 唯一搭上新富特區的子民。

全球化讓富人不斷變革
我舉英國《金融時報》某日的兩則報導為例,「私人銀行展開人才大戰」、「全球私人銀行業前景看好」。近五年的市場移動,富人階級們愈來愈明白傳統的事業受 全球化浪潮淘汰的太快;從中國、印度不斷加入的廉價勞力,把全球的生產分布與價格,都做了革命性的改變。一位自台中移至東莞的鞋商,每日活在污濁的空氣與 居住條件下,他的鞋廠可能有五萬工人,明天漲工資,後月鬧工潮,下年採購商減價。活到六十歲,這些富人在全球的浪潮中,疲倦至極。過去五年,一個新興的財 富增值行業崛起,引起了他們的注意。「私人理財」以這門不久前還被視為金融服務業中雞肋的行業,每年以30%規模成長。普華永道(PWC)以43個國家 265家企業高階主管為範本的閱卷調查,顯示未來「私人銀行」亞太和東歐地區增長最迅速,各大銀行競相爭奪市場上日益加入的新富人,在亞太地區,初估每年 資產規模可增長34%,俄羅斯增幅更高達30%至50%。
怎 麼說明這群奇特人類呢?首先,他們不論住什麼地方,都可藉由私人理財銀行的手鍵盤一接,連結全世界當紅或最熱門的投資地點。想像某位海南島富人,他居住的 房子可能與蘇東坡或海瑞被流放的地點不遠,但如果他持一筆資金交給私人銀行,他可以投資JF東協、東歐基金、馬來西亞、俄國石油、日本房地產。在他身邊所 發生事物,除非天災或兇殺兇殺案,與他關聯極低。他看待世界的方法與眾人不同,伊拉克戰爭若崩垮了,石油大漲,他手中剛巧持有能源或礦業基金,他更好。人 死的愈多,中東愈亂,石油價格愈高,他愈發。
莎士比亞於《威尼斯商人》一劇中,借由基督徒與猶太人的借貸,昭示了歐洲脫離莊園經濟,走入商業時代。現在新的威尼斯商人又誕生了,只是尚未命名。

新富階級下的奇特年代
雖然在各個國家勤奮工作的人眼裡,他們實在是一群鍍金的蛆蟲,可是這幫子人引領新的潮流、慾望與消費,他們把資本的意義擴張到令人沮喪的地步。為了吸引他們的「冷錢」,各國政府還得想盡一些關稅辦法,熱臉貼他們的無情「屁股」。
我 很難想像再過五年,這種現象持續下去,人與人之間的關聯是什麼?一位美麗的40歲女子,因為投入私人理財行業,她已租得起每月30萬租金的台北信義傑士 堡,與郭台銘當鄰居。望著台北101夜景,這裡是她的故鄉,她父母居住的地點;但台灣經濟政治兩岸的掙扎均與她無關。一切的意念都像一場美麗的疏離遊戲, 這101夜景只是世界許多延伸的景象之一,她與它互不相屬。
歷史轉眼又到了一個奇特的年代,當年美第奇(Medici)家族的歷史如今複製成千萬私人銀行專戶,浮上歷史檯面。
二十世紀初社會學家將歐洲資產者統稱為「布爾喬亞」;這幫子人掌控了我們對十九至二十世紀人類生活的想像;如今布爾喬亞之名徹底老舊了,新富階級已起,歡迎來到奇特的年代。

陳文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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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Winners take all,這是一點也沒辦法逆轉的事。這是自然界物理現象,在隱藏的邏輯中有詳給的說明,甚至在境外共和國中,有一整個章節在質疑這類哲學問題。陳文莤自己就是一個新富階級,我不知道她有何資格批評富人靠錢滾錢的行徑。在連結這本書有找出,加高富人的稅率是唯一降低貧富差距的方法。但文中似乎是嫉妒羡慕這些年紀輕於自己,就能住在傑士堡,年輕自己數歲的女人,不然不用花一個段落來寫這個場景吧?
  到底這篇文章是什麼意思?要我們也頻頻洗錢,學有錢人一樣錢湧世界,邁向有錢一族?亦或是要攻擊這些人枉顧社會良知,不知人間疾苦,不管台灣死活?還是說要讀者深感不公,要求政府提出政策,讓有錢人的錢不會外逃,能繼續投資台灣?整段看起來都是陳自己對自己說:「有為者亦若是」似的。

  有錢人愈來愈有錢,工具愈來愈神奇,是很正常的事。政治哲學上來說,要避免有錢人在滾錢的過程中短期傷害到別人的利益時,要怎麼調合?公司資遣費只能解決勞工短暫失業和心理受挫的問題呢?資本主義以二分法明確地把公司的所有權歸於股東所有,把勞工給異化成生產工具,就冷冰冰的財務數字來看是沒錯,但就長遠的工廠發展來說,節省的成本亦或增加的利潤實際上都流入股東的口袋,問題就來了,曾經工作過的勞工,能否擁有部份的股份,享受利益呢?這時出資的股東又有話要說:「我們要負擔公司失敗的風險,市場變化無窮,要是公司倒閉,我們的本金會損失很大,那麼這些勞工要跟我們一起承受嗎?」當然,被遣勞工股份如果加上閉鎖期的話,也許可以解決。又有勞工說話了:「誰知道這家股票能活多久,搞不好一年後就倒,那我要那些股票幹麼?我要現金啊!」所以最後會演變成勞工可以選擇拿現金、選擇權、還有股份等等的協調辦法。只是這則法律要怎麼訂定就有得傷腦筋,以台灣的立委來看,顧著喬公共工程的利益就忙不過來了,那管什麼勞工和資方對資遣時雙方怎麼協調這種麻煩法案?就算有少數立委真的有心,目前很無力,還要再等個三五屆的替換,隨著人民的公民意識昇高,才有可能實現。

  而新工廠的落腳地,提昇當地人的收入,購買力增強,加速了當地人的生活品質,創造更多貨物流通,亦幫助原來的股東除了節省成本增加的毛利外,還拓展了新市場,現今的中國市場就是如此:收入提昇,購買力增強,大量的市場出現。企業的營業規模因此不斷擴大,股東的ROE不斷提昇,所以股東就更有錢去做其他投資,再賺更多錢,如此不斷地循環。

  能做的事只有一件:對有錢人的收入課更多的稅。可惜,台灣的外交很差,錢只要出去了,就追不回來,王又曾、郭力恒,都是很好的例子。當然囉,台灣的有錢人都犯了一個很大的錯,就是跑去當山姆大叔、楓葉國、袋鼠國的子民,偏偏這些國家的外交能力比台灣強太多,尤其是山姆大叔,可以透過CIA去追錢的本事更是令人難以招架,屆時才發現境外共和國全部破功,自己又落得被通緝逃稅的下場。

  要當新威尼斯商人,先從不要拿強國的護照開始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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