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包你的心臟

本文未被授權翻譯，本人也只是隨性翻，請勿濫轉載。Outsourcing your heart台灣看到的印刷版是2006/07/31國際版

　　印度是你選擇手術的地方？醫療旅遊業興旺，而且美國公司設法包含醫療保健費用，這點值得矚目。

　　45歲的Kevin Miller，從去年七月一場車禍後，經歷的第一等痛苦是像被人鞭打，第二等則是像被尖刀戳刺。這位在LA的Eunice區開業卻沒投保的脊椎按摩師，得知他得花9萬美金來做頸椎的盤間突出手術。因此，在他醫生的反對下，他轉向網際網路，在曼谷的Bumrungrad醫院掛號。這家醫院有大理石地板，穿制服的侍者還有噴水池和餐廳，看起來比較像是大旅館而不只是個醫院。在美國受訓的醫生只跟他收1萬美金就幫他做好手術了。「我會毫不猶豫回來接受另一個療程」，Miller說道，他上週正在曼谷的Westin Grande復原。

　　他是第一次在國外旅遊，順便在外國做手術。Miller參加愈來愈蓬勃的醫療旅遊。如同一般人所知，印度、泰國、新加坡和馬來西亞擁有高品質的照顧和低廉的手術，因此現在不論投保與否，愈來愈多美國人飛到這些國家，不只為了整容或去除妊娠紋，而是為了折扣價的髖骨手術和複雜的心臟手術。根據CEO Curtis Schroeder估算，單單Bumrungrad去年就有5萬5千美國人前來，成長了30%。其中3/4是由美國飛來的，83%來是為了非美容的治療。同時期，印度的國際病患也有一樣的成長率。

　　與一年2兆美金的美國健保系統相比，這些不過是涓滴細流。但重要的改變正在發生。只要美國醫院大部份有利可圖的病患被抽掉的話，這會他們對形成競爭壓力。在境外動手術的項目是美國醫院的利潤來源，即使一小滴也會削減他們的利潤。

　　加速這個趨勢的是，一些美國先進企業逐步陷入調昇的健保費泥沼中，他們正嚴肅地看待醫療外包。Blue Ridge Paper Products of Canton, N.C是一家製造商（員工有2千人），可能很快便會提供員工醫療外包當成健保選項。這好處是什麼呢？就是可以幫企業省一大筆錢。

　　計算這些利潤並不複雜，很多美國的大雇主自己有保險公司，這代表他們會承擔雇員的許多醫療開支。這是為什麼投保總數高達24萬人的三大家主要雇主，會請國家健保的「思想領航者」，也就是現於Mercer健康與福利顧問公司任職的阿諾．米斯丁博士，去估算外包選擇性手術的最佳地點。他發現這些手術在泰國和馬來西亞，只要美國的20-25%，連印度最高級的醫院也在以更大的折扣在販售這些服務。

　　底線是：如果更多私有的給付人（指雇主）把病人送到海外做不複雜的選擇性手術，可以省下鉅額的錢。「對美國健保系統來說所面臨的威脅，就如同日本的汽車業對美國汽車業一樣」，普林斯頓大學健保經濟學家Uwe Reinhardt說道。

　　美國醫院的確應該增加點全球競爭力。幾年來, 他們分食健保支出的增長率比通貨膨脹還高，他們今天還狼吞所有醫療開支的三分之一。以這樣的成長率，美國將在2015年以前消費國民生產總值每5美元中的1美元在醫療保健上，而4名工作者中將有超過1名是未投保人。多數醫院有著根深蒂固的效率低落。「他們仍然不能有效率地安排手術房」， Reinhardt 說。「他們沒有必要做到這點。無論他們多散漫，他們總能得到薪資。」

　　這種散慢尤其加寬了價格差距，逼企業家像挖礦一樣地去尋找外國醫院。United Group Programs(UGP) Boca Raton, Fla.是一個第三方管理員，它賣的是低保費、沒啥內容的迷你醫療計劃，但它這個月開始促銷Bumrungrad 醫院，提供它的顧客更好的選擇。有些公司使用UGP 設計的較為傳統的方案，這些自已投保的企業雇員也會轉到泰國醫院。這意味著，UGP 為十萬人左右提供部分或全額補助的醫療旅遊業務，包括那些能最需要它的客戶。

　　迷你醫療計劃是越來越普遍，尤其是合約和按時計酬的工作者，他們比多數其它工作者更可能是未保險的。但這些計劃是有爭議的，因為買家經常認為他們比實際上付出更多金錢。在UGP 的計劃中，最佳補助退款為$3,000的手術費，每日住院費則為$1,000 。那幾乎不到在美國醫院的一個下午花費。但在泰國，UGP 的副銷售營銷總裁喬納森Edelheit說，它的美國顧客得花費$56,000的心臟繞道手術，在泰國只要$8,000 。

　　投保傳統方案的公司也爭取主動性。製作DairyPak品牌包裝紙的Blue Ridge Paper Products，在它的名字被列在林業國際冠軍之際，它的雇員買了預定關閉的幾家工廠。但醫療保健費用讓公司損失慘重。因此，一個Blue Ridge Paper Product的團隊計劃參觀在印度的醫院，估算健保的品質。如果它可行的話，藍色里奇將開始對它的2,000名工作者推廣這項選項。

　　選擇印度的雇員能有一位家庭成員同行，人力資源的副總統Darrell 道格拉斯說道，還有整體體驗，包括復原期中逗留在旅館的時間，都會包含在內。IndUShealth是一家在Raleigh, N.C.的醫療旅遊業者，它會在美國和印度醫院間做安排調度的工作。至於甜頭呢？該公司會和這些雇員分享所節省開支的25%。

　　得到一個新臀部還有折扣退款。聽起來像交易, 但實際上人們會為了醫療保健旅行一萬英哩以做幾個新屁股嗎？當然會。由Milstein做的民調顯示，在$1,000以下的範圍內，少數消費者會選擇海外獎勵手術。但價格超過1,000的話，這個公式就變了。在有病患的家庭成員之中，大約45%投保最低保險或未保險的人，宣稱他們會上飛機；甚至那些已有保險的人中，也有19%認為他們會冒險一試。在$5,000 之上，兩方的接受人百分比上升到61% 和40%。

　　傾向於提供慷慨的醫療保健好處的州政府，也許發現那些數字引人注目。西維吉尼亞坎特伯雷議員提出一個法案，為公家機關雇員健康保險項目列出與Blue Ridge Paper Products相似的誘因。出席立法會議的醫院管理員在2月聽到這個法案時都幾乎語塞。坎特伯雷說道：「他們很不爽。但我沒有盼望他們會。重點是讓他們面臨競爭。」

　　外國醫院的醫療品質夠嗎？為了迎合國際顧客，許多私有醫院向海外申請JCI(joint commission international)的檢定(大多數都成功了)。JCI是一家已認證全美大部份醫院的國際機構。許多旅遊醫院的團隊都是美國或英國訓練出來的，對美國病人來說是安心的保證。(諷刺的是美國醫師有25%是在美國海外獲得醫生學位)。 舉個例子，德里的艾斯克特心臟學院和研究中心是前紐約大學，做機器人心臟病手術的權威Naresh Trehan博士設立的。

　　Wayne Steinard是一個59歲，在佛州winter Heaven的承包商，是那些美國患者當中，在衛生保健系統內「被遺落掉」的病人。史迪那與他的女兒Beth Keigans上星期飛到新德里做動脈栓塞清除並且安裝支架。Steinard對Medicaid來說太富有，對保險來說又太窮，完全無法在家鄉支付$60,000的手術費。所以他與加利福尼亞洲Malibu的PlanetHospital醫療旅遊業經紀處聯繫，得知他只需花費大約Max Healthcare's Devki Devi Heart & Vascular Institute十分之一的價格。

　　但事情未如Steinard期望地順利。當外科醫生Pradeep Chandra上星期對Steinard做血管造影掃描後，他發現了90%的動脈被阻塞。「支架完全行不通」，他告訴Keigans，「您的父親需要做兩個心臟繞道手術，而且他馬上就要做」。Keigans臉色一沉。她蠻喜歡這個漂亮醫院的病房還有一級的醫護人員，但這些事情都發生在離家鄉很遠的地方。儘管Steinard對他的選擇感到遲疑，但總比在家鄉得到致命的心臟病要好。上星期手術很成功，醫院的帳單是$6,650。

　　「我不是很肯定我會想回來德里」 Keigans說道，「但我會告訴每一個我認識的人，要做手術就來這裡。不僅是價格而已。他們讓我們覺得一切安心。」

　　印度是一個發展中國家，而這理由可能讓信心最堅強的患者都略感遲疑。頭等旅館短缺。除此之外，國家破爛的基礎設施和驚人的貧富差距──小孩在Steinard的醫院外頭的垃圾堆拾荒──讓很多人覺得做醫療旅遊是個冒險的行為。而對愛好訴訟的人來說，他們還需要運氣。印度的法律對誤診賠償有限制，這是使醫療保健在印度更加便宜的眾多原因之一。

　　但人們不必像Steinard或Miller那樣翻越海洋地做跨國醫療。對一些退休人員，特別是那些冬天在南德克薩斯和亞利桑那度假的人，他們已轉到了墨西哥鎮，進到布滿灰塵的牙科中心裡，像Lower Rio大峽谷的Nuevo Progreso (人口9,125人；牙醫, 70人)，還有在Yuma 附近的Los Algodones (人口15,000人；醫生和牙醫250人)。Los Algodones大概在冬季就賺了1.5億美金。從明尼蘇達和加利福尼亞的人，會包機裡來這些牙科綠洲修理牙齒。二個加利福尼亞保險業者：健康網和藍色盾，過去幾年來用更低的保險費和跨國醫療給付費用，對拉丁美洲裔主推非常受歡迎的健康保險計劃。

　　墨西哥的醫療產業正開始抬頭；印度則像它的其它外包業一樣興旺。阿波羅醫院是最大的私人連鎖醫療中心之一，在三個國家中有46家醫院。還有Wockhardt醫療集團，有八家醫院在印度，透過像IndUShealth、PlanetHospital和在英國的Medical Tourist Co. 在西方世界建立起生意來。

　　Trehan計劃明年與奇異共同啟動一項合作案，預定在新德里附近，建造第一座龐大的特色複合體，總價2.5億美元，提供患者和家屬專業的護理醫院、旅館和豪華餐館。「我們將是東方的Mayo 診所，」 他說道。Max Healthcare也計劃在新德里蓋一個專業複合體 (專攻神經學、整形、婦產科和小兒科)。

　　把患者送往亞洲的西方經紀人中也有相同的蓬勃景氣。有八家公司出現在加拿大──一個要為選擇性手術等上一年的全民健保國度。在美國，幾個企業瞄準未保險或保額低於實際值的人，他們大約有6千1百萬人。PlanetHospital 的創辦者Rudy Rupak Acharya說，他的代辦處在過去七個月送了大約200 名患者到海外，單單在3月就有11,000人來詢問。他保留Mercer以幫助他開發一個為美國未保險者設計的保險計劃，用來結合主要和緊急海外醫療。

　　Patrick Marsek是MedRetreat經紀商的總經理，說他的公司去年送了200個人到海外，而今年已經處理320個。他現在要求顧客付$195的押金，因為有人會假裝成病患來收集成立他們自己經紀商的資訊。

　　美國保險業會參加這場宴會嗎? Mohit Ghose是美國醫療險計劃的參與成員之一，他認為許多人已注意到醫療外包，但被不確定的管理規則和法律嚇跑。Aaditya Mattoo是位寫了醫療外包潛力研究的世界銀行經濟學家，他懷疑單純的機構惰性和人們缺乏興趣有關。

　　就像醫療費用危機已經加深，支付被保險人的業者可能發現醫療外包是不可抗拒的誘因，就如同在軟體業一樣。

WAYNE STEINARD的心臟壞了…

　　沒有健康保險亦缺乏$60,000做個重大手術。Steinard這位59歲的佛州人，在網際網路上搜尋然後搭上到印度的飛機...

... 飛個8,300英哩以後，他的心臟修好了

... 他還發現，他差點就會心臟病發作。Steinard上星期在新德里做了兩個繞道手術，他正在這生死一線的假期中療養。在美國的保險業者還在與投保人談判折扣，而未投保人僅需以零售價支付醫療手術。以下是一個外科旅遊業經紀商的價格比較表。它的套裝包括機票、醫院和旅館客房，但費用會隨著併發症上昇。

手術	美國保險業報價	美國完整報價	印度	泰國	新加坡
血管修復	25,704~37,128	57,262~82,711	11,000	13,000	13,000
胃繞道	27,717~40,035	47,988~69,316	11,000	15,000	15,000
心臟繞道	54,741~79,071	122,422~176,835	10,000	12,000	20,000
單瓣心瓣膜修復	71,401~103,136	159,326~230,138	9,500	10,500	13,000
換髖關節	18.281~26,407	43,780~63,238	9,000	12,000	12,000
子宮切除	9,591~13,854	20,416~29,489	2,900	4,500	-------
換膝蓋	17,627~25,462	40,640~58,702	8,500	10,000	13,000
乳房切除	9,774~14,118	23,709~34,246	7,500	9,000	12,400
脊椎穿剌	25,302~36,547	62,778~90,679	5,500	7,000	9,000